以注冊制和退市制度改革為抓手，我國資本市場基礎制度建設在不斷加強。11月19日，在中國證券報、海口市人民政府聯合主辦的“2020上市公司高質量發展論壇”上，證監會上市公司監管部副主任孫念瑞重點提及了退市制度改革，他表示，證監會下一步將優化退市標準，總體思路是不再簡單考察企業盈利性，而是同時注重持續經營能力，退市的指向性更符合注冊制要求。伴隨著監管層的不斷發聲，退市制度改革已經箭在弦上，A股距離暢通“出口關”的那一天也不遠了。

注重持續經營能力

11月19日，孫念瑞在“2020上市公司高質量發展論壇”上表示，下一步將優化退市標準，把單一連續虧損退市指標改為組合類財務退市指標。總體思路是不再簡單考察企業盈利性，而是同時注重持續經營能力，退市的指向性更符合注冊制要求。虧損與否不是資本市場入口和出口的關注點，退市監管更關注“僵尸企業”和“空殼企業”能夠得到及時出清。

對于孫念瑞提及的組合類財務退市指標，牛牛金融研究總監劉迪寰在接受北京商報記者采訪時表示，組合類財務退市指標與單一連續虧損退市指標相比，最大的特點是能夠實現對僵尸企業、突擊賣房賣地保殼企業的精準打擊。

北京商報記者注意到，目前在科創板、創業板市場已經推行了組合類財務退市指標。以創業板來看，將凈利潤連續虧損指標調整為“扣除非經常性損益前后孰低的凈利潤為負且營業收入低于1億元”的復合指標，納入審計意見指標并全面交叉適用，退市觸發年限統一為兩年。也就是說，創業板個股連續兩年歸屬凈利潤/扣非后凈利潤為負且營收低于1億元就觸發退市機制。

對此，劉迪寰表示，“收入+扣非凈利潤”標準中，對收入的要求是來源于與非主營業務的或不具備商業實質的關聯交易收入要進行扣除，有效打擊了部分長期沒有營收的僵尸企業、空殼企業，而扣非凈利潤指標則對突擊賣股權、賣地等進行了限制，遏制了企業的保殼行為。不僅如此，組合類財務指標退市處罰年限統一為兩年，大大縮短退市時間。

另外，孫念瑞在論壇上表示，下一步，證監會將暢通多元化退出渠道，支持上市公司通過主動退市、并購重組、破產重整等方式盤活存量、出清不良資產，實現市場優勝劣汰、新陳代謝。

改革箭在弦上

伴隨著監管層的頻頻發聲，我國資本市場退市制度改革也已經箭在弦上。

今年以來，監管層多次提及退市制度改革。其中，證監會在今年11月10日發文稱，要暢通“出口關”，抓好退市制度改革落地實施。貫徹落實關于退市制度改革的部署和《國務院關于進一步提高上市公司質量的意見》要求，嚴格退市監管，完善退市標準，簡化退市程序。

另外，證監會表示，交易所要切實承擔主體責任，各派出機構與地方政府加強協作，堅決打擊各類惡意規避退市行為，嚴肅處置通過煽動纏訪鬧訪等方式對抗監管的行為。拓寬多元化退出渠道，充分調動相關方面和地方積極性，重點推動重整一批、重組一批、主動退一批，促進存量上市公司風險有序出清。

除了證監會之外，金融委也在今年兩次定調退市制度改革。其中，在今年7月金融委就提到要深化退市制度改革，進一步完善退市標準，簡化退市程序，強化退市監管力度，嚴格執行退市制度，形成“有進有出、優勝劣汰”的市場化、常態化退出機制。

今年10月31日，金融委亦表示，要建立常態化退市機制。蘇寧金融研究院特約研究員何南野對北京商報記者表示，注冊制的核心在于發行與退出，“嚴進寬出”是注冊制的內涵，這也是在此次全面推進注冊制下，退市制度改革被放在重要位置的根本所在。“隨著科創板、創業板注冊制的成功，A股新股發行速度已經明顯變快，這也要求退出關口通暢。”何南野如是說。

年內已有15股退市

實際上，自2019年以來，A股退市企業已明顯增多。就今年來看，目前也已有15家企業被終止上市。

經Wind統計，自2020年以來，保千里、龍力生物、樂視網、神霧環保、暴風集團等15股已經相繼退出A股舞臺，凱迪退目前也已處于退市整理期，等待退市。從上述個股的退市原因來看，基本觸及財務類退市，或者連續20個交易日股價低于一元。

暴風集團的退市原因則較為另類，因公司在法定披露期限屆滿之日起兩個月內未披露2019年年度報告，公司股票自2020年7月8日起被暫停上市。之后公司在股票被暫停上市后的一個月內未能披露2019年年度報告，觸及了終止上市情形。

據孫念瑞介紹，2019年以來，證監會將完善退市制度作為深化資本市場改革的重要內容，取得了顯著成效。2019年，共有18家公司通過多種渠道實現退出。近兩年強制退市共25家，超過了2006年以來強制退市數量的總和。退市本身并不是目的，關鍵是要解決存量上市公司問題。

正如孫念瑞所言，自2019年以來，A股市場退市企業明顯增多。經Wind統計，2010-2020年(截至11月19日)分別有4家、3家、3家、6家、1家、7家、1家、5家、5家、10家、15家企業被終止上市。

值得一提的是，創業板注冊制下，已經簡化了退市程序，取消暫停上市和恢復上市，對應當退市的企業直接終止上市，大幅壓縮了退市時間。

資深投融資專家許小恒對北京商報記者表示，近年來退市已經逐漸常態化，伴隨著深化退市制度改革的不斷推進，常態化退出機制將進一步發揮優勝劣汰作用，也將進一步提高上市公司質量。(董亮 馬換換)